之前翻译的大佬太忙摸了,我先接个棒。
海洋在潮起潮落间咆哮,海水中泛起泡沫。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阿布索洛姆·拉伊(Absolom Raithe)能够感受到波涛的伟力。他身下的海水因海浪被抽去,蓝宝石般的海面上泛起泡沫。一座山峰正在他的头顶之上成型,它在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翻滚的波涛破碎四散。
他向着三十英尺高,泛着泡沫的海浪疾冲而去,所到之处如同利刃般破开浪花,他忽视肩膀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在触及水面之前提高了速度。
透过他的间谍目镜,它能够看到海浪在他的体表冲刷而过,澎湃的波涛在巨力冲撞下沸腾。气泡形成盘旋上升的漩涡,当冲击波强有力的穿过他的身躯时,他在重击中上下颠簸,就像是一块震颤不止的地毯。
拉伊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被这样的伟力重击、敲打。这警醒他铭记自己的错误——让教训铭刻进自己的身体。犯错的并不是自己的大脑,而是自己那身体的本能。
图拉瓦二号(Turava Beta),莲花之链(Lotus Chain),那是在四个泰拉月之前的一个任务,简单直接,却附带着棘手的内部和外部问题。他的目标是埃奇马格斯·塔布拉图姆·弗莱恩,一个考古学研究人员。在拉伊看来,埃奇马格斯在他不应了解的领域深入太多,这位研究者正在深入研究古代征服者的基因病毒,并在其基础上创造了自己的异端产物,奎瓦里安程序。
拉伊不想知道这些东西的细节,他也不需要这些细节,那与他的任务目标无关——用一枚漩涡穿甲弹摧毁弗莱恩那扭曲的大脑。
在他的上方,沸腾的海浪席卷而过,那裹挟着他的巨力消失了。他露出水面,透过刺客面具呼吸了一口循环氧气,下一波浪潮正在席卷而来——一次又一次,三十英尺高的巨浪即将来临。
他将手指插入面具底部和脖子之间,打开了面具的封锁。他向前游动,看着咆哮的怪物迎面而来。当他身下的水面开始上涨时,刺客一个猛子钻进了水下。海水充满了面罩之内,他的下半张脸还未麻木,海水的咸味冲击着嘴唇。
弗莱恩的堡垒——断崖修道院周围密布着传感器网络和防空系统,仅凭女武神战机无法成功的潜入和撤离,即使通过滑行伞降的方式也太过危险了。所以他选择从海上潜入。拉伊把灭绝步枪拆卸成零件,封存在防水的袋子里,并且在手枪上喷上了密封剂,以防海水侵蚀。在这些枪支的重量将他拖入海底之前,他将冲浪板扔在海面上,游泳一英里抵达岸边。
潜入是如此容易,但撤离的过程却出了岔子。
他从未想过,当他试图撤离时候,海浪会如此猛烈。顶着三十英尺的海浪和一支大口径步枪游过一英里抵岸是一回事,但从那滔天巨浪中游出来则是另一回事。即使他的辛斯金刺客服里充了气,这依然过于困难了。游出四分之一英里后,他的肌肉记忆背叛了他。那只是顷刻间的一次失控,一次他本应该俯冲进水下的时机。巨浪将他卷走,仿佛身处离心机一般将他裹挟着甩动。浪涛推动着他的身躯,拖着他的脸在水下的暗礁上摩擦,破坏了面具上的一只目镜。于是洪水从破口蜂拥而入,刺瞎了他的眼睛,涌进了嘴部封口后的空间,一茶匙的海水残酷地堵住了他的下一次呼吸。
然后他的右臂卡在了礁石间地洞中——一个鳗鱼的巢穴洞窟。这阻止了海潮将他带走,但也让他无助地漂浮下水面之下,被海浪无助地被吹来吹去,仿佛一团轻飘飘的海藻。他肩部地韧带在拉扯中绷紧撕裂,链接脖颈到指尖的神经像橡皮绳一样一次次被拉伸到极限,每一阵撕裂般的痛楚都让他吸入更多的海水。
他接受的训练接管了一切行动,正如它们本该做到的一样。拉伊开始实施他的应急计划。他用手掌封住破损的目镜,触发了刺客服的紧急阀门,令空气吹进他的面罩,逼出了那些海水。这几乎耗尽了他的所有氧气储备。
视力恢复了,他打开面具左侧的防爆面罩,挡住了破碎的目镜和其上的水珠。他拔出灭绝手枪,向着困住他的珊瑚礁开火。压缩空气推动着每一次射击,在冰冷的水中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他解救了自己,浮上水面,摘下面罩。在裸露面部的情况下游泳去和女武神会合。
他的上级因此称赞他。老实说,拉伊足够幸运。但他极其厌恶这样的说法,好运气是一个糟糕的计划者最后的避难所。它意味着尽管你搞砸了事情,却并没有遭受惩罚。它是个瞬息而至的幽灵,来去无踪。是那些想要安慰自己的弱者编造出的借口。他们将自己的生存归咎于一种虚幻的长处,而不是概率的随机结果。
拉伊不需要运气,他有自己的刺客技艺:文迪卡之道。的确,拉伊的增强手术让他较凡人更快、更强、更敏锐。但文迪卡刺客并不是卡利都斯神庙的那些塑形者同僚、也不是艾弗森和丘利萨斯那样的怪胎。文迪卡有着独特的技艺。他们以严密的准备攻克难关,以高强度的狂热训练保持各方面的最佳状态。以慎密的计划应对一切可能的突发事件,致力于理解他们的技艺,并让其得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
他们更会铭记每一次任务的经验。
拉伊的面具里被海水淹没,但他依然保持着标准的游泳姿态。他的双眼充满了海水,嘴里是盐水的咸味。当他启动面罩清洗程序时,他依然在游泳,海浪的力量冲刷着他的身体,向他传递着明白无误的信息。
如果再搞砸一次,你必死无疑。如果这样的情况再发生九次,那么你就会死去九次。过去的那一次是十分之一的好运。但你永远无法战胜概率,只会被概率击倒。
他的肩膀火烧火燎地疼痛,仿佛肩部地鲜血在血管里凝结。那一次灾难般地游泳经历留下的印记,依然像水手结般紧紧束缚着这部分的神经。
当他站起来自我鞭挞时。拉伊意识到下一波浪潮不同以往:海浪只有十五英尺高,滚滚而来,绵软无力。
有人关掉了室内游泳池的发电机。功率的下跌让浪涛不再拥有毁灭的巨力。他回头望向六百英尺外的岸边。那里站立着两个人影,他们高领的长袍和贴身的手套在泳池的粉色瓷砖的映衬下显得颇为滑稽。他们的身形掩盖了身后墙壁上马赛克的翱翔帝国天鹰。
“阿布索洛姆·拉伊。”一个声音透过扬声器系统说,“任务报告。”